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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编织的梦,在此刻,似乎也,彻底碎了。
“究竟是谁?!”
脑海里的耳机被人一脚踩碎,曾以为可以遮盖所有不堪的摇滚奏响了最后一个音符,那些试图逃避、试图掩盖、试图用药物脱离的过去,最终还是被血淋淋地摆到了台面上。
眼前的东西,十岁出头的祁砚知只能选择接受,而现在,二十出头的祁砚知,应该有了发泄的权利。
“还能是谁?”
“只能是谁?”
简杭宇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道,
“祁砚知,别自欺欺人了,你知道只可能是他!”
激烈的答声响彻整个楼梯间。
简杭宇感觉祁砚知刚刚那拳绝对是下了死手,毕竟那恍如脑震荡般的眩晕可骗不了人,无奈现在是争取活命的最后机会,如果他彻底昏过去的话,估计真就再也没机会醒过来了。
所以他只能赌,赌会有人来这里,赌祁砚知会给他时间解释,赌这家伙的过去真就这么悲惨。
“为……为什么?”祁砚知的瞳孔蒙上了一层穿不透的雾气,箍住简杭宇脖子的胳膊不受控地颤了颤,像打湿毛发无家可归的小狗,轻轻地、嗫喏地,质问这个不公的世界。
“因为没人爱你。”简杭宇咳嗽着,给出了他的答案。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在哪个教室?”
“跟个傻子一样,一间间找吗?!”
简杭宇越说越来了力气,怒瞪祁砚知的眼睛大吼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会去哪儿,因为我对你的一切习惯了如指掌。”
“我知道你以前遭遇过什么,也知道你到底在怕什么,可你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吗?”
“不要说了!”祁砚知正视着简杭宇的瞳孔,一个叠着雾气,一个浮着怒气,谁也不服谁,谁也不让谁。
“你不要我说,我偏说!”分明简杭宇才是被挟到墙上的那个,可出于求生本能,他必须要祁砚知开始犹豫、纠结,慢慢怀疑自己。
“因为庄思铭!”
简杭宇竭力抬手攥住祁砚知的指节怒吼道,“都是因为你那个所谓的‘唯一的朋友’!”
真相总会以一种极为残忍的方式出现在祁砚知面前,像从天而降的榔头,猛地砸脑门儿上,也不管会不会把人敲死,反正伸脖子是一榔头,缩脖子也是一榔头,倒不如好好站定,乖乖等砸。
可惜啊,话是这么说,但真正能做到的却没几个。
正巧不幸的是,祁砚知就做不到。
“怎么,现在不说话的又变成你了啊?”
眼见祁砚知不开口,简杭宇便趁此机会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庄思铭根本没把你当朋友,之前你是他的垫脚石他才刻意接近你,现在他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当然会把你一脚踢开!”
“垫脚石?”祁砚知轻声重复着这个突然闯入脑海的陌生词汇,一种了然却不释然的悲凉开始从心底往外渗。
“原来……”祁砚知垂下眼睫又慢慢抬起,唇角不自觉苦涩地勾了勾,明明是笑了,却又不知道究竟在笑什么。
“所以你知道吗祁砚知,我跟庄思铭是各取所需!”
简杭宇看见祁砚知这副颓丧模样颇觉痛快,身体传来的阵阵剧痛很快被心理上的巨大满足占据,于是他乘胜追击般继续说,
“他已经不想再装下去了,他觉得你高傲、冷漠、总是不近人情,跟你做朋友不仅难受,更难熬。”
“他说你就是一台只把感情投入到创作中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