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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学生也是不愿意让叶党的人,独得帝王宠爱,才叫人走了这步棋。”郑尚书跪着请罪。“那按你的意思是说,老夫还得谢你不成。”谢阁老将新送来的国史合上,“那个‘宋蔷’不是你外室女吗?”
郑尚书连忙磕头:“学生、学生也是怕外人信不过,才……”
“够了。”谢阁老看向同样跪在地上,却始终没有开口的沈温,“却寒跪着做什么?这件事与你何关?”
沈温道:“学生与郑兄相交颇深,却没能阻止郑兄,学生自然也有过错。”
谢阁老满意点头:“好啦,都起来罢。我也不指望你们能斗赢叶明舟,只盼着你们都给我省点心。”
他问郑尚书:“处理干净了吗?”
郑尚书连忙回答:“都处理了!殿中省和内侍省参与这件事的人,学生都处理妥当了,绝对查不到咱们头上来。”
谢阁老不置可否。
一旁的沈温开口道:“郑兄之女,自幼在乐坊长大,叶党与我常有诗歌唱和的几位大人亦常去风月之地。想来,就算是陛下又如何能肯定昨日那局,一定与他们叶党无关呢?”
谢阁老笑道:“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但却寒私下与他们不都是朋友吗?若你如此行事,恐怕招致非议。”
“学生能有今日,皆是老师大恩……别说名声受损,便是万死,学生也甘愿。”沈温道。
谢阁老点头:“那就按你说的来吧。”
他又对郑尚书道:“你那个外室女,也处理了。”
郑尚书原想求情,但想了想,还是点了头。
谢阁老:“你先退下吧,却寒留下。”
等屋内只剩下他与沈温,谢阁老才道:“你会不会觉得,老夫让郑愔杀女,有些太无情了。”
“郑兄私自行事,都未知会老师一声,只是叫他失个女儿,已是仁慈至极了。”沈温道。
沈温投谢党这五年,怎会还不清楚谢阁老的性子?
比起郑愔这件事没做好,谢阁老真正不满意的是郑愔居然敢私自行事。
这个男人逐渐开始像枯树枝般皱起的肌肤下,藏着他对死亡的畏惧,和被后起之秀取代的深深惧怕。
谢阁老害怕的不仅是叶党、叶明舟,即使是沈温、郑愔,他也同样提防。
“这次递来的国史就修的比上次好许多,这一卷就这样呈给陛下吧。”谢阁老喝了口茶又道,“却寒在吏部也待了很久,该想办法往上升一升了。”
如今的吏部尚书不涉党争,也是当年沈温当年投卷时,京中最赏识他才华之人。
这些年他与沈温私交颇深,两人常同赴诗会,策马同游。
沈温没有丝毫犹豫:“学生早就做了弹劾准备,既然老师也有此意,学生等会儿就叫人去做。”
谢阁老看沈温的举动,对他很是满意。
凉薄之人,才可做大事。
谢阁老道:“不过郑愔说的也有理。陛下从前以守孝之名不愿选秀,如今既然已经纳了贵妃,为了国祚社稷,是该准备选秀了。”
沈温神情微滞,道:“学生以为,此事会不会操之过急?”
“难不成你
要等那个沈贵妃生下皇长子,顺理成章做了皇后,再急吗?“谢阁老反问。
沈温忙道:“学生会命人上书选秀事宜。”
谢阁老这才点头,放了沈温离开。
看他离开的身影,谢阁老总觉得他刚才因为选秀之事迟疑不太对。
这个沈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