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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他都得见到蒋昭南。然而问题是,由于这段时间祁砚知在床上躺了太久,精神是稳定了,但身体还没办法适应过来。
于是祁砚知只能支着床头柜、衣柜、门把手这些东西,一路晃晃悠悠地朝楼下走去。
当然,楼梯的扶手给了祁砚知很多帮助,尽管仍有些吃力,但他也还算平稳地走了下去。
直到—
祁砚知的右脚即将离开最后一级台阶时,左腿忽地一软,手臂没把住扶手,整个人当即重重地摔了下去。
“嘶—”祁砚知趴在地上久久动弹不得,同一时刻,他发现地上多了些瓷白的碎片。
碎片?
祁砚知怔住了,不敢置信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套在后颈的红绳子还在,而那挂在胸前辟邪保平安的观音吊坠,
碎了满地。
“碎……碎了?”
蓝黑色的瞳孔顿时颤了又颤,苍白到几近透明的指尖缓慢地、沉重地伸向地面,深深地攥紧了那块刻着净莲的白玉。
“为什么偏偏就是现在?”
像不怕疼似的,锋利的碎玉已经扎破了祁砚知的指尖,一颗颗的血珠汩汩地往外冒出。
“玉碎了,那灾祸挡住了吗?”
没人能回答祁砚知的问题,而他自己此刻脑海里的思绪几乎是一团乱麻,各种可怕的猜想齐齐上涌,瞬间给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不管怎么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无论如何他都得去找蒋昭南,就算是爬也要爬过去!
于是祁砚知深吸了口气,指尖仍然紧攥着玉块不放,身子则侧过来用手掌发力,带动着上半身不断向前。
尽管双腿酸疼得不像话,但他还是弯曲着膝盖蹭着地面往前挪,接着再换一条腿重复动作,直到指腹终于能触摸到门缝才堪堪停下。
然而就在祁砚知即将撑着鞋柜起身的前一刻,身前这扇安静的房门蓦地被人推开了。
下一秒,一双浅褐色的瞳孔惊愕地低头望向地上匍匐着的祁砚知。
“砚知,你怎么在这儿?”
“我……”祁砚知霎时说不出话来,因为他在思考,眼前的蒋昭南是否只是他的幻觉。
蒋昭南见祁砚知没反应不禁有些疑惑,但转眼间又看到祁砚知趴在地上指尖还渗着血,他的担忧立刻蹿上了心头。
“不是,地上冷,砚知你快起来。”
说罢蒋昭南就蹲下揽着祁砚知的肩头将他慢慢扶了起来,被扶起来的一瞬间祁砚知还是没什么力气,于是蒋昭南就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稍微缓了一会儿。
“怎么了?为什么不在房间里等我?”蒋昭南轻轻拍着祁砚知的后背,在他的耳边温柔问道。
“蒋昭南……你……”祁砚知的下巴搁在蒋昭南的颈窝,说话的时候热气喷洒在颈边,泛起了一股熟悉的颤栗。
蒋昭南此时却十分疑惑,因为自从在一起后祁砚知一般都叫他“宝贝儿”或者“男朋友”,像现在直呼他的全名还是头一次。
难道他去买粥的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什么吗?
蒋昭南不解,于是他稍稍侧了侧头,望着祁砚知不安的眉眼说,“砚知,发生什么事了吗?”
祁砚知叹了口气,深深地埋在蒋昭南肩上说,“蒋昭南,你……真的还活着吗?”
“哈?”蒋昭南嘴角震惊地抽了抽,他不过就是出去买了个粥的功夫,怎么一回来就问他“还活着吗?”。
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