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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真不冷。”蒋昭南耐着性子点头肯定。
“那好,”祁砚知放下心来, 转头给自己系上安全带,然后将手搭上方向盘,直视前方道,“我们马上出发,地方就定你家楼下是吧?”
“嗯。”蒋昭南也给自己系好安全带,舒舒服服地陷进椅背里。
“明白,”祁砚知很轻地笑了一下,随后又在即将启动车子的前一刻低声说,“其实还是想问一句,你家楼下真有什么餐厅吗?”
“嗯?”蒋昭南抬眼看他。
“我是说,”祁砚知慢慢解释道,“上回和上上回停在你家楼下的时候也没看见什么能吃饭的地儿,倒是离那儿不远的地方有条还算繁华的商业街,咱倒不如去那边看看有什么……”
“停!”蒋昭南忍不住坐直了身侧头与祁砚知对视,认真问,“祁砚知,在你心里什么叫作‘能吃饭的地儿’?”
“就像一般的餐厅那样,”祁砚知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有包间有人服务有东西吃的地方。”
“必须要有包间?”蒋昭南立刻抓住了祁砚知认知中最先提出的这条。
“没错,”祁砚知仍然没有丝毫犹豫,“必须要有包间。”
“为什么?”蒋昭南饶有兴趣。
“我不喜欢他们看我的眼神。”祁砚知身上的气压忽然有些低,神色像陷入了某种难堪的回忆。
“很恶心,”祁砚知沉郁地回应,“那种明里暗里带着下流欲望的偷窥很恶心,那种因为我的头发、相貌、身上的耳洞与纹身就随意指指点点的眼神也很恶心。”
“甚至,”祁砚知叹气的声音像车里偶然经过的一阵风,“就算只是单纯出于好奇的打量,对我来说,依然很难接受。”
“可……”不知为何,蒋昭南的心头竟慢慢涌上了一股名为“心疼”的情绪。
“你平时出门的时候也会在意别人的目光吗?还是说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这样?”蒋昭南不自觉问得有些小心。
“其实平时出门也会觉得有点难受,”祁砚知认真想了想,轻声说,“但相比吃饭已经好很多了,白天出门我会戴口罩,晚上的话就看情况,去人多的地方会戴,人少的话就不会。”
“原来是这样。”蒋昭南垂眼若有所思地说。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的,”见气氛越变越沉重,祁砚知赶紧开口解释道,“我身上这毛病都是早几年才比较严重,现在估计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唯一的问题就是之前没试过,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接受在开放的环境吃饭,说不定今天……”
“不用,”蒋昭南抬眼望向祁砚知的眼睛,正色道,“我们回家吃。”
“回家?”祁砚知眼眸一愣,浑身下意识震了震。
“嗯。”蒋昭南缓缓点头,郑重地应了一声,却同时在这之后,不着痕迹地避开了祁砚知追逐上来的热切目光。
或许祁砚知自己不知道,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了浮动的波浪,氤氲的水雾沿着瞳孔的轮廓几乎要溢散开来。
要哭了?
蒋昭南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蒋昭南,你难道不觉得我身上真的有很多毛病……”
“啪嗒”一下,豆子一般大小的泪珠从眼眶深处自然滚落,顺着脸颊、下颌,带着股不甘又期待的冲劲,狠狠砸在蒋昭南不知何时伸出来的掌心。
烫,比祁砚知的手心还烫,蒋昭南的第一感觉是这个。
“你怎么……?”祁砚知看见蒋昭南用手掌去接他的泪水不禁愣得更厉害了,脸颊滑落的泪痕重新在下颌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