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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景一并没有因此就相让,他冷眸扫过小渔,望向陆宜铭,却对着小渔提问。
“他在做什么?”
“陆先生和越先生是认识二十年的朋友,总角之交,情比金坚,他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拦他们?”
小渔每个字都吐得清楚,跟旁白播报一般,把陆越二人的关系形容得暧昧不堪——似乎是真把刚刚越舒文说要结婚的提议给听进去了,但却没有丝毫气愤,甚至还十分维护二人。
他一说完,景一的脸瞬间涨红,高大的男人结巴地吐出两个“我”字来,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说话。
景一的身形看起来有些萧索,两手垂下,看着狼狈又可怜。
“闹什么啊,都是朋友。”越舒文的懒调子打破了沉寂下来的气氛,他伸出一只手,细长的手指绕在景一肩头,如藤蔓附骨,利刃舔血,
景一周身的气场平和下来,他回头去看越舒文,眉尾垂落,有些可怜,嘴上却在问:“队长,没被欺负吧?”
“欺负?”越舒文勾勾唇角,目光一错不错纠缠着景一的目光,语气却轻佻恶劣。
“我巴不得被他欺负,你要是不出来,我早得手了。”
景一:……
男人垂落头颅,紧抿着唇,看着有些屈辱。
陆宜铭没心情看自己朋友的恨海情天,他只轻挣开小渔的手,随后反过来握住对方的手腕。
主动权转换,小渔却没有丝毫违抗的意思。
“还想上厕所吗?”他上前一步,靠近小渔一个身位。
小渔脸上的凶狠已尽数收敛,这会儿只圆睁着眼,轻轻摇头,发尾晃啊晃:“不想上了。”
“那好,回家。”
陆宜铭说着,也不顾自己朋友那的尴尬情状,手指用力,紧拽着小渔的手腕不放,将人带出了烧烤店。
……
回家的路上车窗大开,夜间凉风吹散了两人身上的烟火味道。
却没吹散两人之间沉默的阴霾。
小渔十分敏锐地感觉到了陆宜铭周身的低气压,准备了半天,努力放平自己的情绪,才发出声音:“陆先生,你在为刚刚的事不高兴吗?”
陆宜铭阖着双目,没有回答。
小渔有些无奈地努嘴。
肯定是因为景一!如果不是那人出现,说不定陆先生现在都已经跟越先生好上了!
那人真是!那人真是没有礼貌!
但他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他不是一条刻薄小狗,更何况陆先生被人推开心情肯定更差,自己还是不招他比较好。
就这么一路回家,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房间。
陆宜铭直接进了浴室,在这种情绪不佳的夜里,他需要泡个澡让自己平复一下。
小渔很自然地跟在他身后,似乎想要跟他一起洗澡。
就在小渔即将进门的时候,陆宜铭张开手,撑在门框上,将门堵了个严实。
小渔被他堵在门外,表情无辜:“陆先生?”
陆宜铭咬牙,有无名火在心底灼烧着他的理智,催他问一句“这到底算什么”。
这到底算什么?
陪在自己身边,跟自己朝夕相对,最隐秘的地方触碰过,最不堪的一面互换过,他以为小渔再怎么没开窍,至少也知道彼此身份的唯一性。
结果晚上在其他人面前,小渔居然主动歌颂自己跟别人的情深意切。
该说小渔大方呢?还是该说小渔无知无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