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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沈文兴再次把我领进书房,我们又以熟悉的姿势在那张椅子上坐着。谈判的最后以沈文兴承诺会和我一起过年作为结尾,交换条件是我要一直在常世成身边做听话的小孩,这庄买卖没有达到我的预期,但很明显我没有选择。
回到家后我做了一个小日历,在上面倒数过年的日期,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期待春节,可能是因为有了盼头,我和常世成夫妇的关系也有所缓和,偶尔也会在家里管他们叫爸妈,就像沈文兴期待的那样,我开始扮演一个正常的孩子。
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对我来说还是太容易了,腊月二十九那天我带上了期末满分的试卷和常世成夫妇一起去了附近的农村,对外说是回老家过年,实际上是去和沈文兴团圆。
我们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阿颜,她又换了一件貂皮大衣,像只巨型贵宾一样站在院子里。她说沈文兴要明天下午才能赶过来,我有点失望,但没关系,二十四小时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问题。
沈文兴赶到的时候我和阿颜在院子里放那种可以在拿在手里的烟花,这个女人怕火花蹦到她那件大衣上,穿着背心陪我在雪地里玩,胳膊都被冻的通红,常世成说把屋里那件军大衣给她,她嫌丑死活不穿。
“燃燃。”
我听到他声音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口等待我的飞扑,我钻进他怀里,也像一只贵宾犬。
晚饭的时候我们五个人围在大圆桌旁,桌子上摆满了菜。我拽着沈文兴的手腕不肯松手,他的手上又多了一道疤,不过看起来当时的伤口也不太深,我用拇指在上面轻轻地滑动,感受那种异常的凸起。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过年,也是我第一次好好过年。当晚我们互道新年好,我给了他一份礼物,是我满分的试卷,他抱着我说以后要让我念最好的大学。当然,他也给我准备了礼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拆开,里面是一部手机。
“你以后可以用这个手机联系我,我有时间就会回你。”
我明白他实在是太忙了,所以我给自己立了规矩,每两周可以找他一次,当然这并不能等同于我想他的频率,我把偷拍他的照片设置成桌面,每次想起他就在他的脸上摸一下,久而久之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我不用看就能一下子摸到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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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故事里背叛家族偷情的恋人,在随机的时间秘密相会。沈文兴总把位置选在山沟或者村子里,有一次甚至在一艘开到海面中央的船上,反正都是一些只有鸟拉屎的地方。
我有一次在信息里写想去游乐园,结果隔天常世成就把我从学校接出来去游乐园玩了一下午。其实我对那些小孩玩的东西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体会一下其他孩子的快乐,顺便和那些路人炫耀一下我的哥哥。
随着我长大,我逐渐能理解一些沈文兴的工作,他好像一直在为一个老头办事,就像他身边的那个男人总为他办事一样。他身上的伤越来越多,有一次我甚至看到了一个锁链的烙印,他说那是不小心烫的,我就只能摸着疤痕问他疼不疼。但其实我知道,这是那个老头做的,反正只要他有什么不顺心都要拿沈文兴撒气,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长大,虽然可能没什么用,但是我不想总看他受那个孙子气,如果实在是没办法,起码我可以和他一起受。
顺便提一嘴,沈文兴说阿颜出国了,我没追究这件事的真假,反正他身边的人过一段时间就会换一批,我就是有点担心,如果是真的,就阿颜那个厨艺,在外面一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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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是充满沟壑,有一天夜里我感觉自己被从床上抱了起来,不能挣扎也睁不开眼,只能听见耳边传来争吵的声音其实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