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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周湛舸说话。“你说沈秋水这是试探吗?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周湛舸眉头微微拧了下:“皇商不好做。沈秋水是个聪明人,他有话也要藏着说。”
内务府那些皇亲国戚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沈秋水这个在中间搭桥的人,一头是内务府的皇亲,另一头直接就是皇宫,他做到今天这个位置,见识了官场的尔虞我诈,乌烟瘴气。
沈秋水一边要跟他投诚,另一边又要试探他们的诚意。要保证万无一失。
周湛舸放开季然手,捏了下自己的额头,有点儿头疼。
季然看他这样连忙道:“是不是头疼了?我给你按按。”
周湛舸拉着他手:“先坐好,回去后劳烦皇上给我捏一下。”
季然答应了。
回到巡抚衙门后,季然让刘公公安排苏如玉休息,苏如玉说是来做丫鬟,也知道季然这里并不需要他铺床迭被,于是给季然行礼后去徐公公安排的偏远一点儿的厢房休息了。
季然扶着头疼的周湛舸进了房间,刘公公打来了水,季然接了帕子:“我来吧。”
刘公公正想说什么,就见他动作熟练的拧了帕子,然后坐在床前给周少师擦脸。他擦的动作也异常熟练,先面颊整体擦过,再从额头
到鼻子、唇角、脖子,连鬓角都仔细擦了。
最后又拧了一边,给他擦手,十根指头一一擦过,刘公公看着他的动作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怎么说,季然是皇上,他从小照顾到大的,从小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他何曾这么照顾过别人。
刘公公想不出别的原因,只能感叹季然长大了,对周少师是真的上心了。
季然给周湛舸擦洗完后,看刘公公看他,才想起什么来,他之前照顾徐雁凛顺手了。季然把帕子往自己脸上盖了下,胡乱的擦了把给刘公公:“刘公公,赴宴前已经沐浴过了,所以这样擦把脸就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我照顾周少师,他之前照顾他很多天,我也会了。”
刘公公给他带上门后,季然脱掉鞋子,坐床上给周湛舸按摩,跟他说:“你以后不能多喝酒,美人倒酒也不能多喝。”
周湛舸笑了:“皇上还要先告我的状吗?”
今晚上也没有喝多,是他确实不能喝酒就是了,只是现在周湛舸觉得头疼也挺好的。
季然给他按的很舒服,双手有力,按摩过后,把他昏沉的脑门分成两部分,针扎似的转着圈的那些疼痛沉淀下去,昏沉的部分轻快起来,一时间天地清明,周湛舸闭着眼睛把眉头舒展开来,他想季然这个学生也没有白教,知道心疼人了。
周湛舸跟他轻声道:“我好多了,皇上累的话就去休息吧?”
季然说:“你先睡。”
又过了一会儿,周湛舸模糊的听着他说:“我觉得你应该不想我回去睡了,我今晚在这里睡。”
周湛舸忘记自己有没有回话了,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再醒来的时候,季然睡在他身边,片刻后周湛舸借着外面的月光看清了,季然就睡在他怀里,半枕在他肩窝处,跟一头小鹿一样半窝着,
衣服没有脱,虽然他用手扯开了领口,看样子还记得他上次说的话,衣服不能随意脱。
周湛舸出了一身汗,这里的夏天虽然晚上比白天凉快了,但也还是有些热。
季然脸上已经有细密的薄汗了。
周湛舸想伸手摸扇子时,发现季然抱着他的手臂,双手抱着,虽然因为睡着了抱的松松的,但因为是双手抱着,他一时间没有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