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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琛还想问嵇康是谁的,就看到苏如玉弹完了,忙道:“怪不得,好听。”
“薛大人,好听在哪儿?”苏如玉姑娘抚琴一首后,款款走回季然身前,问道。
薛琛大气的说:“苏姑娘弹什么都好听!”
苏如玉朝他道谢后,看向季然:“奴卑斗胆问季大人,奴家琴弹的好不好?”
季然想了下点头:“弹的很好。”
《广陵散》是千古名曲,传到后世也成了学生必弹的考核曲目,季然在上上个世界的时候就练习过,所以能听出来。
而苏如玉明显把他当成知音了,看向季然的神情热切:“
奴家没有嵇康学士的胸怀,却慕他的才情,听大人懂琴,可否为奴家指点一二。”
指点?他是最不能指点别人音乐的人。
薛琛虽不知道曲目,但他说好听就是真的好听,但要季然说的话,他感觉自己是那头牛,苏如玉给他弹琴,无疑于对牛弹琴。因为他什么感想都没有,那些悦耳的丝竹之音走不到他心里。
所以季然默了片刻,回想了下苏如玉弹的过程,给她挑了个毛病:“最后一个片段,弹错了一个音,然后你的曲调在最后的时候不应该落音,乱声主调就是结尾。”
他话说完后,薛琛瞪他,会不会给美女面子?这可是江南第一名妓啊!
苏如玉微怔了片刻后,眼神一亮:“还请大人指教。奴家一直弹不出嵇康学士名曲《广陵散》的悲壮感,嵇康学士被陷害,刑前仍从容不迫,他的这首曲子凝聚着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纷披灿烂,戈矛纵横。奴家一直不知道怎么处理最后一个片段,愧对他说的那句话,‘《广陵散》于今绝矣!’”
季然听她这么说一顿:“嵇康是愤慨吗?他不是给自己送别弹的他平时最喜欢的曲子吗?”
弹自己最喜欢的曲子时,心情怎么会不好。
季然跟苏如玉对话的时候,周湛舸就在旁边听着,沈秋水也很懂眼色的旁听,所以沈秋水听闻季然这话有些错愕。
都知道嵇康是被谗言所害,临行前愤慨而奏,为什么到了季然这里感觉嵇康死的还挺高兴。
而他们一众草民还不能说这个皇上的不是。要是说皇上错了,那不得砍头吗?
季然一席话把在座的人说愣了,他左右看看,大约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就不说话了。
周湛舸跟他笑了下,对沈秋水等人道:“《广陵散》这首曲子我听不懂,但嵇康这个人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嵇康不喜尔谀我诈的官场仕途,亦痛恨名目堂皇的教条礼法,所以独自一人在洛阳城外打铁匠,从这里看他这个人放荡不羁,不与竖子们同流合污,那他的思想也是与常人所不同的。当他厌恶这个朝代的时候,生于他是累赘,死于他是解脱。”
沈秋水这次跟周湛舸举杯子:“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沈某由衷的佩服。”
他佩服的是周湛舸能说出这番话的心态,他分明是官场上最大的官,但把官场说的犀利,尔虞我诈,名目堂皇可不就是现在的朝堂。
这边的苏如玉也在怔然片刻后跟季然说:“原来如此,是奴家眼界浅了,本来也应如此,嵇康学士性情高洁,不惧生死,这样一个人,是不会为了别人不懂他的琴而悲愤的。他死的时候弹他最喜欢的曲子,是因为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弹的出来了,他弹给自己听的,不需要有知音,他一个人足以。”
季然看了她一眼,这个苏如玉确实慧智兰心。他只是说了一下他自己的看法,而他的看法异于常人,是非人类的,没有想到苏如玉给他美化了。
哦,还有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