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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作为一个唯物主义者,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可她控制不住这么想,几近崩溃。季然看了她一眼,大概天下的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都有敏锐的保护能力。周团长说对了,他是反派,换言之他就是徐雁凛的灾星,是他此生命途坎坷,不得平安的罪魁祸首。
周团长看他神色有变化了,语气也凄然了:“他为了你一次次涉险,连命都不要了,至今都没有站起来。”
季然就默默的看着她:“对不起。我就想跟他在一起,不用很久,就几年。”
他再过几年就去世了。
几年?他是真的把他儿子当临时的靠山了?!
周团长神色冷硬:“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再见他的。”
周团长冷着脸回了屋里,刚进大厅,就听见了徐雁凛的声音。
“妈,是谁在外面?”
周团长僵直的站着,灯光亮起,徐雁凛转着轮椅缓慢的出来了。
“是季然吗?”
“不是!”
徐雁凛视线向门外看,可这是半夜,外面漆黑,他什么都看不见的。
周团长朝他走过去,挡着他的视线:“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徐雁凛摇头:“没有,是妈你没有休息好,我担心你。”
周团长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她说这几天季然要准备一个演出,搬回团里住。
但综合这几天的行为,他都明白了。
“妈,我跟季然的事你都知道了?”
徐雁凛看着她轻声问,他没有想要瞒过她,只是不想在她精神不好的时候告诉他,但显然她自己发现了。
看着周团长惨白的脸色,徐雁凛握住了她的手:“妈,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说。”
周团长使劲的掐着他手:“为什么?你为什么喜欢男的?”
徐雁凛视线看着外面,声音很温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喜欢的女孩,但我也没有喜欢男人,在季然没有出现的时候,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感觉,妈你之前给我介绍那么多,我都拒绝了,不是他们不好,而是我真的没有任何感觉。他们都不是我要找的人。”
周团长声音很冷:“他难道就是吗?”
徐雁凛轻轻点头:“我知道说这种话不唯物主义,可我总觉得我这一生有一个人要等,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直到季然出现,我就知道我等的人出来了。他就是我这一生要等的人。”
徐雁凛默默的看着他母亲,这些话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话,包括季然。
他从小出生在军人家庭,血性男儿,这种矫情的话今天真的是他掏心掏肺的话。
周团长手抖了下,她也学习马列主义,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可这些日子,她总是胡思乱想。
‘冥冥之中,只有天意’这句话让她恐惧,徐雁凛此刻冷静又温柔的诉说更让她绝望。
孽缘。
季然真的是她儿子的灾星。
季然又重新进了徐家,徐雁凛坐着轮椅就等在门口,季然靠近他时的脚步都欢快起来,刘婶扶着周团长上了楼,不再看他们俩。
徐雁凛朝季然张开了手臂,季然跟那年冬天扑进江未寒怀抱一样,到他近前时抱住了他的腿,徐雁凛笑着说:“没事,坐,我腿又不疼。”
季然这才坐他腿上,抬手搂住了他脖子,徐雁凛摸着他微凉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你傻吗?大半夜在外面睡觉,不怕感冒吗?”
“那我们上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