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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第一个病人竟然坐在背篓里,是个脸烧得通红的小男孩儿,脸小小的、衬得眼睛特别大,四五岁模样。王蓓用耳温枪一量,40.2℃,小男孩咳嗽时有痰音,立刻把他从背篓里抱起来放到推车上,边推边说:“这里是飞来医馆,别怕。”
很快,小男孩被推进了空空的抢救大厅,并放在1床,是的,其他病人不是去了留观室,就是去了移动二院,戚修明也不例外。
王蓓说了小男孩的体温,把他交给了急诊内科女医生的邵忆秋,又推着车离开抢救大厅。
邵忆秋抱起小男孩秤了体重,下了注射退热药的医嘱,等注射完毕,夸他勇敢,给了一粒玉米糖。
哇哇大哭的小男孩含着糖立刻止哭,忽闪着眼睛左看右看,像小考拉一样挂在邵忆秋的身上,一放下就哭,连听诊器听呼吸音都不行。
邵忆秋没办法,只能抱着他去拍X光片,结果是“细支气管炎”,继续下抗生素的医嘱。
与此同时,第二位病人被穆医生用推车送进来,是位成年男子,出奇地瘦弱,嘴角溃疡出血,脸颊凹陷,四肢微微发抖……心跳、呼吸和脉搏都很弱,血氧也低。
啊这,难道和梅敬竹一样是维生素B族缺乏引起的“脚气病”,但又感觉有很大的不同。
事实上,诊断治疗可以评估和推断,但确诊绝对不能靠猜。
医护合作把这位病人搬到2床,护士迅速建立静脉通路,抽血化验送检。
紧接着,第三位病人送进抢救大厅,第四位,第五位……直到抢救大厅的床位重新满员。
令医护们觉得奇怪的是,像2床那样全身虚弱的病患,只抢救大厅就有九位,都是成年男子,看手指老茧和擦划伤的样子,似乎是做手工制品的。
他们是接触了什么?还是另有病因?
邵忆秋大声问他们:“你是做什么的?”
病人也只是很茫然地望着她,几乎没什么反应。
邵忆秋看出来了,他不是不愿意回答,而是既听不懂也反应不过来。
问一个两个三个都是如此,什么病会降低中枢神经系统功能?还有九个人一起得?
传染病? !不像。
那还能是什么?
邵乙秋心里咯噔一下,用对讲机摇来了神经内科和神经外科的男医生会诊。
两名医生二话不说,就开始评估病人,并在他们吸氧后,努力与他们沟通,一刻钟后,终于有一位男子回答他们的问题:
“我们是做鎏金的。”
什么金?
三名医生都有些懵。
邵忆秋没听明白,但还是认真记录诊疗情况。
刚好魏璋从住院部过来,一看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问:“怎么了?”
邵忆秋不得不很大声地再问一遍:“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另一名病人努力提高自己的音量:“我们是工部精造局里专做鎏金的……咳……咳……咳……”
三名医生仍然没听懂,下意识地看向刚来的魏璋。
魏璋想了又想:“你说的是鎏金工艺?”
病人终于点头,不断比划着各种手势,最后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魏璋。
魏璋简单解释,鎏金是一种给铜银器具特殊区域做局部上金的工艺。
先把敲成薄片的金箔剪成细碎的小条,然后让它们溶于水银,会形成金汞齐的合金,再用手或专用器具,把需要展现金色的部位涂抹上汞齐化的合金。
等合金里的水银蒸发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