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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立国之后,太-祖皇帝就给朝会定下规矩。
大朝会每月两次,分别定在朔望两日,地点是乾清宫的广场上,朝中六品以上官员都要参加;
小朝会则是逢五逢十,景阳与瑶光冬月十八成婚,十九、二十、二十一都在婚假之内,恰好避过了一个小朝会。
等他销假那日,是冬月二十二,不必上早朝。
但是,他头一天去刑部报道,于情于理都得早一些。虽然他没想做个贤王,但也没想传出跋扈的名声。
毕竟他是与太子关系最近亲的皇子,若是他的德行有瑕,也会牵连到太子的名声。
真到那个时候,哪怕天子不会因此恼怒责罚,他自己也会自责的。
于是,天际才泛起鱼肚白,早就得了吩咐的王喜就推开外间的门,蹑手蹑脚地走到守在内室门口的红绒身边,轻轻把人推醒。
“红绒姑娘,红绒姑娘?”
红绒是宫里带出来的陪嫁,受过专业训练,警惕性极强。王喜才轻轻喊了两声,她就猛然睁开了眼睛。分明是刚睡醒的人,眼中竟然半点迷茫之色都没有。
“王公公,可是王爷该起身了?”她也低声问。
王喜点了点头,往里面示意了一眼,露出个为难之色。
虽说他已经没了根,但到底还算半个男人,在男女主子一起睡觉的时候,是不被允许进内室的。
红绒会意,从靠坐的垫子上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就掀开帘子,脚步轻巧地走了进去。
两个主子都睡得正熟,隔着朱红色的纱帐,依稀能看见两道身影紧紧依偎在一起,人影交叠,犹如琴瑟和鸣的鸳鸯鸟。
一时之间,她有些不忍心打扰。
可理智很快占据了上风,她走过去掀开床帐的一角,轻轻喊道:“王爷,王爷,该起了。”
索性景阳昨日就知道今天要早些去刑部,哪怕睡着了都绷着一根弦,被她一喊就醒了。
景阳睁开眼睛,下意识低头看了看窝在自己怀中的妻子。见她脸颊红扑扑的,并没有被动静吵醒,才轻轻松了口气。
“嘘——”景阳示意她别再出声,小心翼翼把瑶光从怀里挪了出来,自己趿了鞋,踮着脚走到屏风外。
红绒这才拿了昨夜便熏好搭在屏风上的常服,无声地服侍他穿戴整齐。等两人都出了离间的门,才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景阳吩咐道:“王妃年轻贪睡,不许吵醒她。”
想了想,又补充道:“让后厨警醒着些,等王妃醒了,就把她爱吃的都端上来。”
红绒只管低头应是,王喜上前接过服侍景阳的重任,引着他到早就烧上炭盆的隔间用膳去了。
上朝的时候自然要少喝水,但今日不必上朝,甚至大概率也不必君前奏对,早膳就完全是按照他的喜好来了。
景阳吃了个七分饱,漱口过后戴上冠,便裹着斗篷出门了。
昨夜的雪很大,房檐上挂着成排的琉璃柱。正院和书房自然优先清理了,其余各处尚在清理中。
因王喜和燕姑姑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因而对王府下人们的管理,也都延续了宫里那一套。
所以,景阳从正院一路走到大门口,所过之处的所有仆人,都老老实实背着主子面向墙壁站着,等他过去之后才继续自己的差事。
至于请安的声音,那是一句都没有。
刑部衙门在金水桥西边,与礼部相邻。景阳要接替的郎中,原本是浙江清吏司的。
但那是个负责具体事物的,且浙江还是经济大省,许多事情